09

 

  距离考试时间只有最后一天了，所以在最后一门无关紧要的选修课下课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晃牙就越过所有人流第一个冲出了教室，直直往图书馆的方向奔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走到朔间零面前时，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那个老位置，嘴角挂着一分玩味的笑静静等待着晃牙平缓呼吸。

 

  “……哟。”从弯腰撑着膝盖的姿势直起腰，喘了几口气，憋了半天晃牙只打了个招呼，如往常一般坐到了零的对面。“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们赶紧开始吧。给，这是今天做的阅读和听力。”

 

  “晃牙还是这么急不可耐喏。年轻人有朝气是件好事，不过也要学着稳重一点。”零接过晃牙递过来的辅导书，便慢吞吞地从眼镜盒中拿出那副黑框眼镜戴上，边语重心长地教导着晃牙。“晃牙可以向吾辈学习一下喏。”

 

  “切……学你那样活的像老头子么……”晃牙轻轻嘟囔着，从斜挎包里掏出了另一本教科书。在等待零批改的同时背起了考试范围内的单词来。

 

  “……”

  瞟了几眼课本上的单词，晃牙看向别处开始默背起来。然而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不在状态，于是心不在焉地盯着零那双骨节分明的正捏着红笔的手观察了起来。

 

  “那个啥……”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早上看到的更新，晃牙这才记起自己的安利大业，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尝试着开了口。

 

  “嗯？”以为晃牙有什么疑问，零便从辅导书上抬起头，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你有听说过‘雨令’吗？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很在意的作者……等等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没听说过呢，晃牙继续吧。”

 

   纳闷地看着对方突然开始止不住一脸扭曲地憋笑，晃牙默默回忆了一遍刚刚的话，他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啊？算了不管了。一提到自己喜欢的作者，晃牙的话语就如同泄了闸的堤坝一般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跟你说，那是一个在x网站上连载的写手，写的可好了！如果没看过他的小说那真是种损失，你应该去看看！”

 

  “嗯、嗯……”好不容易止住憋笑，零将手上的书本和笔放下，用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仿佛见到许久不见的主人而兴奋地直摇尾巴的小狗般的晃牙。

 

  “而且雨令老师昨天开新连载了！是个关于艺术生的故事！天呐本大爷快开心死了。”一激动起来一直矜持着的口癖也终于止不住地往外蹦，朔间零这个安静的观众给了晃牙很好的一个展示舞台，“文笔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以前两天一更已经很快了这次居然连着两天都更新雨令老师简直强无敌！……”

 

  一连说了一大串，提到雨令老师，晃牙完全有自信不打草稿吹他个一千字。从赞美的海洋回过神来，晃牙看着对方安静聆听的样子，想了想，认真地总结了一句中心思想：“总之你该去看看。”

 

  “嗯好。”没有任何征兆地，对方抬起了手揉了揉晃牙毛茸茸的脑袋，说道，“晃牙喜欢那个‘雨令’老师吗？”

 

  “喜欢啊！最喜欢了！”理所当然地耿直回答，晃牙心情良好地没有摆脱开对方的抚摸，“不只是喜欢，本大爷终有一天要和雨令站在同一高度！给雨令的小说配图是本大爷的一个梦想！”

 

  抚摸的动作似乎在听到“梦想”两字的时候停顿了一秒，零慢慢地收回手，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盛，“真希望晃牙的梦想能够实现喏~”

 

  “那当然！所以本大爷要赶紧通过考试好安心去画画增长画技！”握着拳做出了一个坚定的姿势，下一秒晃牙便急急地催促起停下手中活动好一会的零来，“快点快点，你批好了没有？”

 

  “没——有——都怪晃牙说了这么多喏。”对方却用一种拉长的语调悠闲地回复了晃牙，好笑地看着晃牙气得跳脚，零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晃牙还是学着有耐心一点吧~”

  看着晃牙忿忿地、却还是乖乖地低下头去背单词，零重新拿起手边的红笔，用对方听不见的音量轻轻地说了一句：“为了回应晃牙的期待吾，辈也要好好加油了喏……”

 

  ……

  ……

  

 

  等到晃牙走出考场时夜幕刚好降临，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地开始亮起。

  依着天边最后一线夕阳的光线，能看到操场的跑道上依稀有几对情侣手牵着手慢慢沿跑道散步的身影。天边传来几声落单的鸟鸣，衬得只身一人从人流中脱离出来的少年身影有些孤单。

 

  从开着冷气的教学楼走出，迎面吹来一股带着青草芳香的暖气，又往旁边走了几步，耳边嘈杂的人声与热度便渐渐消失。晃牙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呼……终于考完了……”随意地活动活动僵硬的颈肩，在刚刚的英语考试上晃牙算是尽了自己的全力，并且考下来他也自我感觉良好。朔间零为他补习的一些知识点很巧地基本都被他碰上了，不出意外这次的期末应该能拿个好成绩。

 

  “得好好感谢一下朔间前辈了。”抱着后脑勺，晃牙抬头看着橙紫色上空飞过的一群落雁，在天际慢慢化成一个个小黑点。闭了闭有些酸涩的双眼，脚下却轻盈地朝宿舍方向走着。“下次买点番茄汁给他当谢礼吧。”

 

  脑海内不知不觉地就模拟出那个人啜着番茄汁一脸满足的可爱模样，晃牙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唇边也仿佛被感染般带上了一丝笑意。

 

 

 

  回到寝室，晃牙抬手打开门后的开关，漆黑的寝室瞬间亮堂起来。阿多尼斯的座位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则留有一张纸条。晃牙伸手拿起，看了一眼。

  

 “我去找了一份兼职，这两个星期就不回来了。——阿多尼斯”

 

  没错，他们为期两周的考试周内，只要没有安排考试就可以算是放假，于是时常就会有像阿多尼斯这样的学生利用这段时间出去寻些兼职来赚零花钱。

 

 

  随手把纸条揉成团轻轻一抛，随着纸团被扔进垃圾桶，晃牙也一屁股在转椅中坐下。打开电脑看了眼时间，距离雨令更新还有一些时间，晃牙连接上数位板，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随便涂个鸦消磨一下时间。

 

  “画点什么好呢？”边在新建立的画布中输入数值，慢慢地一个想法在晃牙的脑海里出现。

  当机立断地在旁边打开了雨令的新连载页面，他挥动了手中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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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零：吾辈憋的好辛苦...

【话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想看老零掉马呀hhhhh